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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64年,我的父親從部隊退伍后進入水電九局從事水電建設,開啟了我們家的電建歷程。父親先后參加修建了貓?zhí)佣壈倩ㄋ娬尽⑽寮壖t林水電站。1968年1月,我在五級電站工地的職工醫(yī)院出生,成為了一名“水二代”,直到85年考上大學,在電站工地上學、生活了12年。 我對家的印象,記憶最深的、也是我最早見到父親的時候。那時,我都已經5歲多了。記得1973年的夏天,母親帶著我們三兄弟,從距離工地6、7公里的老家搬到父親工作的工地去生活,就看見父親坐在輪椅上了。長大了才知道,原來是在1971年10月13日的下午,父親在檢查引水隧洞施工時,洞內運輸鋼筋的斗車意外側翻,斗車上的鋼筋重重的壓到父親腰部,導致下肢癱瘓。在外地治療兩年后,父親考慮到我們即將上學,就放棄了繼續(xù)治療,回到工地。單位也同時把我們全家接到父親身邊,并安排母親專職護理父親。從那以后,每天洗衣、做飯、護理父親、協(xié)助父親做康復活動就成了母親生活的全部內容。一家人在母親的辛勤操勞下,過起了艱苦但卻滿懷希望的生活。那一年,父親33歲,母親30歲,哥哥8歲,我5歲,弟弟3歲。 父親使用的輪椅車是癱瘓病人專門用于起居、康復鍛煉使用的,一個長方體的鋼管架安上四個萬向輪。父親坐在里邊,可以扶著架子站起來,在平地上慢慢滑動,輪椅架上放置一塊桌面就變成餐桌。我們一家人就圍在四周吃飯。我們還可以在上面做作業(yè)。這個輪椅車就是父親生活的世界,也是我們少年時代生活的中心。 父親還有一輛在戶外使用的手搖式三輪車。天氣好的時候,父親的同事會把父親抱上車,推著他沿著公路到遠處逛逛。我和弟弟常常蹲在手搖臂下。下山的時候速度比較快,可以從山上一直沖到家門口。那也是我們最開心的時候。 1984年,工地搬遷,家搬到了百花水電站療養(yǎng)基地,回到父親剛參加工作的地方。1996年,父親靜靜的離開了我們。那一年父親56歲,在輪椅上生活了23年。 1989年7月,我大學畢業(yè)回到了水電九局參與東風水電站建設,正式加入電建大家庭,成為了一名自豪的電力建設者。 父親受傷后,我們一家人的生活全靠父親的工資收入維持。一周吃幾次肉,一年給我們做幾件衣服都要精打細算。為了補貼家用,母親曾在工地上放電影的時候炒過瓜子賣。搬到平橋基地后,她還賣過涼粉、米糕,豆沙粑。蒸米糕賣是最辛苦的。不管春夏秋冬,刮風下雨,早上5點鐘天還沒亮就得起床,將前一天晚上泡好的大米用手推磨磨成米漿,7點鐘左右蒸好賣給上學的學生。我上大學放假回家后,幫母親做米糕賣一直是我的一項社會實踐內容?,F(xiàn)在回想起來,還應該幫母親多做點。母親賣的最長的是豆沙粑,還一度成為基地的著名早餐,也是我最愛吃的食品。我們三兄弟參加工作后,曾勸過母親別賣了,可她始終堅持,直到97年才結束。但時至今日,她也一直都沒閑著,堅持在房子周圍的空地上種白菜、蘿卜、玉米、番茄什么的。逢年過節(jié),每當我們回去看她時,她都要讓我們帶上一些走。種得多了,她就送給鄰居們吃。后來慢慢的我們才明白,母親長期勞動慣了,閑不住,有點事做,也是和自然、和他人的一種交流。特別是當她把親手種的蔬菜送給我們或者鄰居的時候,她總是自信地說“這是我種的,好吃”。 父親受傷是我們一家人的不幸,但在這艱苦的家庭里成長,卻讓我收獲了與眾不同的“財富”。我清楚的記得父親說過,他愿意一個人承擔這世上所有的痛苦,來換取我們三兄弟的幸福。他還說他這一生最對不起的是我母親。在他受傷后,母親帶著年幼的三個孩子,還要照顧癱瘓的他,始終不離不棄、無怨無悔。從父母身上,我學會了勤儉、擔當和奉獻。 在我們家最艱難的時候,得到了單位無微不至的關心和照顧,就連每學期1.20元的學雜費,學校都會減免。特別是在父親好友們長期的無私幫助下,我們三兄弟健康成長。從他們身上,我體驗到了血濃于水的親情,學會了友愛和感恩。 時至今日,我已在電建大家庭里工作了35年,足跡遍及貴州、內蒙、云南、四川、西藏,參與了水電站、風電、光伏項目的開發(fā)建設。向父輩們一樣,用初心和熱情踐行著電建人舍小家、為大家,走南闖北,“自強不息,勇于超越”的電建精神。 | ||||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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